器亦道，道亦器

中国明代哲学家吴廷翰提出的一种道器观命题。吴廷翰继承王廷相“元气之上无物、无道、无理”的思想，主张气“为天地万物之祖”，“气即道，道即气”，并在此基础之上唯物地解决了中国哲学史上传统的道与器的关系问题。宋明理学家利用《易传》中“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的古老命题，主张道在器先，道乃器的根本。针对他们这种割裂道与器的统一并将器归结为神秘道本体的唯心道器观，吴廷翰在其著《吉斋漫录》中论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即阴阳之成形者。以其上言之则谓之道，以其下言之则谓之器，是一形而上下之。形而下，即是形，非有下也，以对形而上言，故曰下耳。若以有形无形分上下，则是二物，非圣人道器之者矣。…一气为形，形而上无象，有象则皆谓之道矣。道者，物有所由之名也。形而下、流行、成形，则皆谓之器矣。器者，物有所受之名也。由为道，而所由者非器乎？受为器，而所受者非道乎？故曰：‘器亦道，道亦器。’”在吴廷翰看来，道即气生化万物的过程及规律，“道者，以此气之为天地人物所由以出而言也，非有二者也”。（同上）器即由气化生成的具体的有形的事物。道与器不能分离。这种唯物主义的道器统一论，既是对程朱“道在器先”、“悬道于器外”的观点的有力批驳，也是王夫之的“天下唯器”、“无其器则无其道”思想的理论先声。